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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跟女武神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女武神传说】(女武神篇5-6)【作者:b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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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武神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女武神传说】(女武神篇5-6)【作者:beer】

作者:beer
字数:33,644 字


  女武神篇·第五章

  当伍德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时,T在小声地喊着M的名字。

  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她或许还在做梦吧。

  不过和后来的经历相比,T更疑心做梦的是自己。

  这支尽是逃兵的六人小队在数月后的部落内斗中同精灵结缘,并从精灵群落
那里得到了一艘受到祝福的大船。伍德等人随后护着公国的二人再度击退追来的
帝国军,以「黑船队」的名号立于世间。

  他们先是驾船横越帝国的海域,然后经由大河逆流而上,在联邦各自治州的
混战中横插一脚。在内河航行期间,黑船队不仅和联盟发生了联系,还在魔族势
力范围里反复穿行,最终完成了从海路证明「世界是圆的」这一观点的壮举。他
们于短短三年内成为这个世界不可忽视的海上一霸。身为伍德小队的一员,T可以
说是亲眼见证了黑船队的崛起。

  伍德的眼光一点都不错。诸国的精力皆被大陆上的利益给牵扯住,只能通过
资助冒险家的手段对海洋施加影响力。他们在海上纵横自如、神出鬼没,不受任
何统治者的控制。说到底,暴风骤雨要比关卡、要塞的盘问和敲诈可爱得多。

  至于黑船队这边,为应付旅途中的种种艰难险阻,小队里的大多数成员都掌
握了相应的力量。

  除了T。他仍是那个「擅长逃跑的T」。

  而T和女武神的重逢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征兆。

  那一天,用完午餐的他如往常一样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翻看着从施马尔那
儿借来的历史书。忽闻「吱呀」一声,腥咸的海风一股脑的涌入房间。

  「谁啊?不敲门吗?」意识到房门被推开的T抬头看去。只见他的那位「老朋
友」就站在门口,脸上尽是似笑非笑的闲适。岁月不曾在他们的容貌上留下任何
痕迹,乃至于互相发现对方异常的两人皆立时回想起三年前在戴森城度过的那段
时光。一切都恍如昨日。

  逃兵一看清来者何人,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纵然晓得海风不会对施马尔用多
种魔术精心装订保养的书造成损害,他亦依然将书合起并用油纸包好放在桌上。

  女武神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等到T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她才开口:「这么不
欢迎我?我只是来找你聊聊天。」「我好像跟你说过,以后最好都不要再见了。」
T说,「我看见你就觉得晦气。」

  这是实话。自从黑船队出海以来,帝国仍旧坚持不懈地派遣军队、高手追击
他们,而且那些追杀者明摆着是要把伍德一行人连同公国的后裔统统杀光。这很
难不让T疑心女武神是否在其中做过什么手脚。

  「啊拉,伍德先生在见到我之后不是很欢迎我上船叙旧吗?我还以为你也是
这样想的呢。」安反手勾了一下门沿,房门顺着势头渐渐关上。

  咣当。安背靠房门,封死了T出去的路。

  T冷静地注视着她:「那是由于伍德他们不清楚你究竟是谁。对他们来说,你
是那个在我们北上时无私地提供过帮助的美人。仅此而已。」帝国的女武神缄默
片刻,缓缓问道:「M小姐呢?」

  「她在睡觉。」T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当然,他怀疑M现今的状态和女
武神有关这个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样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远远地凝视着逃兵那数十年不变的面庞。

  「你为什么会不相信山盟海誓这种东西?」

  他顿时为之一愣:「你隔了三年过来,就是想问我这个?」在T眼中,这等小
问题根本不必劳烦女武神亲自来问。她只需随随便便地探查一下T的内心即可,却
如此大费周章。这不禁令T觉得——

  「你脑子有病。」他脱口而出。

  「虽然你三年前就这么说过一次,但这不意味着你说第二遍的时候我不会生
气。」说着说着,安便欺近T的身前,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床上,接着就往他的腿上
一坐。反应速度和身体性能皆远逊于对方的T毫无还手之力。

  她双手压在T的肚皮上:「现在愿意好好说话了吗?」「我倒是很好奇你问我
那个问题的理由。」T只觉自己被吃得死死的,「不过我还是依你的规矩,先回答
你的问题。」

  他眉头拧了拧,似是在踌躇,很快就又释然地舒展开来。

  「我不清楚你能否理解。一个朋友以前和我说过,人类的爱情可能是一种化
学反应,受到自身周期性分泌的某种物质的影响。这种物质分泌多了,便会让人
构建出爱情永恒的虚幻。然而那仅仅是一次会过去的激情,这种物质是会随周期
的减少分泌的。当它分泌得少了,恋人间的感情将逐渐冷却,甚至会导致两人的
诀别。」

  「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可我有时确实会想:当潮水退去之际,我是否还
会爱着那个她?我真的应该对爱人许下有概率不会兑现的诺言吗?」

  T轻轻一笑:「你看,我这样渺小的人就是如此矫情。」

  女武神按着肚皮的手稍稍用上了力道:「我觉得矫情是很正常的事。」「说
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样。」逃兵试图将少女的手推开,奈何对方纹丝不动,「读心
和理解一个人大多数时候绝非是什么同义词呀,女武神小姐。」

  安俯视着身下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摆臭脸的是他,在自己面前说蠢话的是他,
在自己面前温和地笑着的也是他。这些皆是真正的他,他没有说谎。

  T忽然敛容道:「话说,你现在能把我放开吗?不然我会以为你想强奸我。」
「我要追加一个问题。」安的不依不饶使他颇感不安,「你不回答,我就真的动
手。」

  「那我拒绝。」

  拳头霎时间就已越过逃兵的话语,挟着劲风朝少女的俏脸呼啸而来。安随意
地将头稍稍一偏,在避开明枪的同时以空出的右手解决了男人对自己腹部的偷袭。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在安控制住T左拳的那一刹,她立马察觉到T的这一招完全
没有施力。

  「抱歉啦。」以他的这一句话为原点,那只拳头登时炸裂开来。

  少女的眼中充斥着血肉横飞。而爆炸威力之大则很难不让人萌生出对黄色炸
药的联想。没有刻意去预判的女武神受此冲击再也无法稳坐在T的腿上,不得不顺
势后仰且连退十几步。待到安的后背再度靠在门上时,她终于将屋内所遍布的惨
状尽收眼底。

  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的T痛得脸青唇白。血液不停从左手手腕的断口汩汩流出,
逸出少女听来悦耳的声音,浸润着他周遭的所有。而白发女武神正目不转睛地看
着逃兵的左手与屋内的景象以同样缓慢的步调恢复成原样,她深知那是T自身能力
的一种体现。

  好在两边都没有继续交锋的意图,否则房间里的战况只会变得更加惨烈。

  少女舔舐着唇上尚未消失的血渍:「我说的动手是要动手强奸你。你是不是
搞错了什么?」逃兵连连摇头:「不管你指的是什么含义,我都不喜欢。」

  尽管T口头上这么说,可他自知现今这种情况已经跟他自己喜不喜欢没多大关
系了。他在独处时往往都会预先设下自己的领域,这次亦不例外,然而安看都不
看便径自闯了进来;他运用能力使自己的肉体力量反转,想要将安压在肚子上的
手挪开,然而少女依旧保持了对他的压制。

  与此同时,女武神轻轻松松地从T那里夺过了领域的主导权。即便T向外大声
求救,屋外的人亦不会察觉到房间的任何异样。

  假如以上这些还能用「那几种能力是向故人们借来的,自己难以充分发挥其
价值」这一理由来搪塞,方才的自爆就直接令T无话可说:因为他用自身能力引发
的攻击根本没有在安的身上奏效。安退得那么远只是为了预先堵住T逃出房间的路。

  纵然经历了戴森城那次一败涂地的近身战,纵然先前的几次抗议皆以失败告
终,T也不肯就此放弃。可安一旦和T拉开距离,他便连尝试对女武神使用M的能力
的机会都失去了。虽然对他来说尚有拆掉房间逃走这个办法,但是——

  「你当然可以把这些破木板拆掉,哪怕它们有着精灵和神明的祝福。」说到
这儿的女武神活泼地吐了吐舌头,「可之后发生的事我就不保证了。你或许能抱
着佩刀陪伍德那群人一同溺死在海里,一遍又一遍。」

  但是他乘坐的船正处于远洋航行的状态。

  「死不掉」对弱小的家伙来说只不过是一种煎熬。无论女武神给予了T多少选
项,他最后都会发现自己可选的选项寥寥无几。

  「我不会那么做。」逃兵在努力地保证心态的平和。他用右手去够放在枕头
底下的佩刀,恢复了一半的左手依旧在滴下鲜血。「哎呀呀,刚才那般粗暴地对
待女孩子的是谁啊?」白发女武神衣服上的血沫已尽皆消去,「我其实挺不明白,
自打树林那次会面以来,你为什么从来不愿给我好脸色看。」

  「这个问题我在三年前应该回答过。」

  「那顶多算一半。还有另一半。」少女打开房门。

  海的气息再度一拥而入,冲散了屋内的血腥。远方是一望无垠的湛蓝,衬出
船上浪人那望不见盼头的孤独。

  逃兵将佩刀悬在腰间,跟在安的身后走出了房门。女武神既然敢领着他出来,
那就说明她不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更何况T如今唯有照着少女的要求去做。

  两人扶着栏杆,面朝大海。

  「嘶……」T手上的伤还没好全,「按道理来讲,不应当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吗?」白发少女吃吃地笑起来:「我也有想要不讲道理的时候。」逃兵沉默了一
阵子,显然是记起了戴森城的事:「……确实。只是我大概也不用问你了。毕竟
除开M以外,没有人会把那么无聊的问题憋在心里,而不愿坦率地向我寻求答案。」

  「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M小姐的传声筒呢?因为你觉得那个问题无聊?」

  「我不会由于她的问题无聊而拒绝回答,凭这一点便足够了。」

  他扭头看了安一眼,很快又转过去:「那个问题我会认为无聊,你会认为无
聊,很多人都会如此认为。可当事人不会那么想。她一定对你说过『T这种人,我
再了解不过了』这样的话吧?这些都是一样的道理。」

  是M不敢问。安瞬间就明白了。

  「至于你提到的三年前那个问题,你应该早就清楚那另一半的答案,如今还
故意来问我。」T瞥了瞥自己的左手,「你可真是个人渣。」

  「不过我也是。明明无法对喜欢的人承诺一生的爱,却还要不自量力地去挑
战一下。明明离事实出轨就差临门一脚,却还要将喜欢的人捆在身边。」

  她望着男人那只伤感的左手,回想起自己在某个世界读过的四句诗。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少女的心再一次热了起来。

  她垂着头:「我若是说,我有点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他讥刺道:「说笑是帝国特有的辞别仪式吗?」

  女武神牵过T的左手,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依旧在淌血的创口。逃兵吃痛,想
让左手逃回来,得到的则是对方的紧握不放。

  「也许是吧。」她说。

  对女武神而言,没有「活得久就必须看得透」这一说。她的确有不少和寻常
人不同的地方,但她的「异常」并未抹去她的「正常」。她会像普通人那样看待
时间,会像普通人那样遵守诺言,会像普通人那样怀揣好奇心……同样的,她会
像普通人那样看待感情。

  她窥探逃兵的过去,得知他是因「异常」而变得「正常」之人。自我厌恶的
逃兵会讨厌同类,这是银发少女可以接受的事。归根结底,他们或许能从对方身
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烂人亦有不同的烂法。安是劣迹斑斑的残酷女武神,
T则是对自己的理想嗤之以鼻的旅行者。女武神对自己的腐败已然不再上心,她不
明白的是一个对未来不抱任何期待的消极人为何还是决定踏上救世之路。

  在众多的过去中,她恍惚间瞧见了只剩骨架的「人」在给它自己装义体。

  ——明明无法对喜欢的人承诺一生的爱,却还要不自量力地去挑战一下。

  无名女孩在为梦中的客人循环播放逃兵那绝不逃避的告白。

  ——明明离事实出轨就差临门一脚,却还要将喜欢的人捆在身边。

  棕发少女唯有一边听着恋人的心声流泪,一边不断地重复着高潮。

  在离开戴森城以后,M做春梦的次数逐年减少。正当她以为自己能彻底远离梦
魇之时,她蓦然间发现那个女孩又回来了。而对方摆弄情欲的手段不但毫无收敛,
还变本加厉。

  「真好啊。」即使周围无比吵闹,无名女孩的声音亦还是清晰地传入M耳中,
「我们亲爱的M小姐在得知恋人真实的想法后,想必十分开心吧?」

  棕发少女「呜呜嗯嗯」地叫唤着。粗糙的绳索缚住了她,同时勾勒出她的柔
软。用魔术细心固定住的跳蛋似乎有着无尽的动力,疯狂地刺激她的乳头。特制
的按摩棒深深地插在M的菊穴里,震动幅度之剧烈足以令少女的身心兼具痛苦和快
感。

  催情的咒术和药物也在M不知情的时候发挥它们的效力。少女不时扭动娇躯,
想要摆脱玩具的纠缠。然而无名女孩预先将增加敏感度的乳液涂遍了M的周身,瘙
痒感在那份挣扎的激励下反复侵蚀着少女的心智。无名女孩使用的每一件调教用
具皆恪守其职责。它们描画出的音符合在一处,便奏响了施虐者愉悦的乐章,而
棕发少女的呜咽就是最佳的伴奏。

  M不记得自己绝顶了多少次。她只知道无名女孩至今不允许自己得到那份圆满
的欢愉。

  「对了,M小姐你没法答话。」无名女孩解开了M嘴上的布条。施虐者两指夹
着的那条布已然湿透,受虐者则在恣情的淫叫中又一次泄身:「噫呀啊啊啊啊啊!!
!」

  洁白的娇躯阵阵痉挛,情爱的激流汹涌地喷发出来。双目空洞的M将头歪向一
边,以背德为佐料的绝顶不停榨取着她那不多的体力。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
点喜欢那种感觉。

  这时,M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下多了一张垫子。

  略硬,却不乏安心感。

  少女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她仰望,映出的是无名女孩翻转过来的微笑。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

  施虐者轻柔地拭去受虐者的泪水,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自船上那次对谈开始,女武神私下去找那名逃兵谈心的次数日趋增加。

  她真的只是想和他谈心。尽管交谈多数情况下是发生在M和安之间。

  有时,M会拉着T加入到她们的对话之中。有时,安会给黑船队的旅行提供一
些小小的提示。而T很少主动开口。一方面,他是黑船队的顾问兼临时船医,常常
会有其他船员来请他帮忙。另一方面,T待在她们旁边基本都是为了监视某位用干
扰能力掩藏自身存在的女武神,从不懈怠。

  M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每当她打算向T寻求答案时,安就会让她打消这一想
法。这形成了某种在M看来相当吊诡的默契。

  棕发少女瞄了瞄T临走时沏好的绿茶。她起初和T随口提过几句说客人喜欢喝
联盟产的绿茶,没成想他之后真的买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T自己用不到
的东西,一旦M想要,他一般二话不说,有求必应。他甚至恳切地对M说:「倘若
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恋人的这份贴心同样令M不安。

  她只不过是日复一日地要为短暂的沉睡空出时间而已。

  「真好喝。」那位嗜好饮茶的银发女孩惬意地喝着茶水。

  今天亦是和平的一天。黑船几天前便驶离帝国地界,只要明天在帝国与联邦
间的某座废城做好补给,黑船队就能迎接之后在联邦和魔族领地的冒险。虽说帝
国对黑船队的通缉令至今没有撤下,但应该没有多少人敢来攻击现在的黑船队吧。

  就在M胡思乱想之际,走开没多久的T打开了房门。他见两名少女并肩而坐,
先犹豫了几秒,随即便将门关好。「怎么啦?」M想从T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逃
兵抿了抿嘴唇,好半天才道:「……M,你能不能在隔壁房间稍微待一会儿?」

  棕发少女的预感似乎没错。

  然而她对T的请求没有什么异议。不是她心大。她晓得自己对T和A的纠葛了解
得不算多。自己若是在场的话,他们有些事情想来是绝不会诉诸言语的。

  在少女的灵体穿过木板墙以后,女武神喝下了最后一口绿茶。顷刻间,逃兵
的躯体接收到一阵令他不适的压迫感。

  「您竟然跟吊靴鬼一样追着这艘船追了大半年。」无能之人早已习惯被强者
所压迫,「请问您是不是把我先前的拒绝当成客套话了?」

  「您竟然跟胆小鬼一样无视我到现在。」血腥的女武神效仿T的口吻调笑道,
「请问您是不是真的把我先前的告白当成玩笑话了?」

  T不由自主地细细端详起面前的少女。她今天未如往常那样用浅蓝和白的明媚
为自己调色,而是穿着一条露肩的漆黑礼裙。为茶水所浸润的嘴唇与寂静的双眼
交相辉映,曼妙的身姿显得是那么的落寞。这些皆使她看上去庄重自持而又不至
过分的疏离,营造出一股摄人的魅力。

  只要有人冷静到能想起她的身份,明亮的绿瞳便与渗人的鬼火无异,纤巧的
双手亦会成为兵器的同义词。奈何不少雄性的荒诞之处就在于飞蛾扑火这四个字,
当年和菲克拿女武神开涮的T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而安的声线则似是陷进了悠久的回忆里:「你知道么?我曾经有过许多听起
来蛮蠢的代号,血腥公主、帝国之剑、君临者……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当今人
们皆以通用语称我为女武神,实际上这个代号还是某位异世界的客人赠予我的。
而这个称谓在其他的世界有另一套说法。」

  「瓦尔基里?」这是常识。

  白发少女莞尔一笑,却没有直接把话题接续下去:「我从不讳言我的放纵,
但我也从来不会和不想做的对象做爱,正如你们所知的瓦尔基里一样。」她抱着
右膝坐在T的床上,以膝为枕,侧脸看向门口的逃兵。哪怕会因此藏不住裙下风光,
少女亦淡然置之,神态自若。动与静的无缝切换让人叹为观止。

  「可我不想和你做。」逃兵摘下眼镜,并将之放进衣兜里。

  「所以说,是『我』。你我都明白,我若不主动的话,你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她的视线紧紧地锁住了他,「我想和你做到最后一步,而且我真的能付诸实践。
然而我心生渴望的那两次,你都拒绝了。」

  安的声音渐渐压抑不住。

  「你说读心不等于理解。的确。嘴上说着要把三川镇的人出卖给帝国以活命,
在骗帝国人退兵时却还是答应承担最麻烦的任务。在帝国斥候被部落团灭以后,
你会将他们残存的衣物保存下来以铭记他们的牺牲。你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事
情的发展不像我猜测的那样坏就好了』,你会暗暗担心我会和你的那位旧识一样
选择自我毁灭。相仿的自虐、漫长的孤独……你这个半吊子的烂人!你到底想让
我怎么办啊?!」

  那是控诉。

  「是的,我承认,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那无意义的坚持,喜欢你那口是心非
的善意。连你的那份自我厌恶、自暴自弃,我都是喜欢的。」

  此时此刻,与男人相隔不远的人非是什么帝国的女武神,而仅仅是一位对喜
欢的对象表露真情的少女。

  「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她是认真的,正视对方存在的T在心中苦笑。不远处的少女能够读心,还长期
和自己以及M打交道。她理当晓得逃兵的答案会是什么。即使如此,她仍然想听到
自己亲口做出的回复。该说她和自己确实有相近之处呢,还是说她打算就此断了
念想呢?

  T并不想说什么「女武神看男人眼光差」之类近乎自贬的话,那样会让他觉得
自己瞧不起对方。说实在的,根据对方的反应,他也不晓得自己在当下的场景下
应说什么才好。

  不过,他必须掐去自己内心那微微露头的嫩芽。

  「……恋爱不是用来敷在伤口上的麻药。」逃兵说,「我只能祝福你,祝你
幸福。」

  女武神篇·第六章

  T于安离开后拉开自己的房门,看见了在门外徘徊的M。她大约是在隔壁的房
间偷听过二人的对话,因此神情相当古怪。

  「小A看起来分外平静。」M苦笑着,「我要是被喜欢的对象给甩了,可做不
到她那样。就这点而言,我很佩服她。」T也不打算对M的小动作说三道四:「用
上『要是』这词是你谦虚。」棕发女孩显然被这句话戳到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
然而在想起T对安的答复以后,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话说,你从哪段开始窃听的?」

  「从小A列举你的『丰功伟绩』时开始。你被人那样夸是不是很高兴?」说着
说着,M的语气里便泛起一股酸味。

  T就这么看着她:「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和你……或者说我们这类人对外
界的赞许并不感冒。高不高兴这种问题根本无所谓。我姑且不去思考你智商变得
低下的原因,望你好自为之。」

  「……你才是呢!笨蛋!笨蛋!笨蛋!」M再怎么蠢,如今亦意识到自己说了
令自己无比羞耻的话。她一边小声地骂着,一边在T的注视下往甲板的方向逃走了。

  「啊呀——仔细一想,我似乎确实是个双商减半的傻瓜。」

  如此嘟哝着的他无奈地笑了起来。

  黑船趁着夜色尚未散去,平安无事地停靠在距废城不远的岸边。栏杆对面的
废城是联邦变乱后的产物,变乱引发的内战迫使部分联邦居民移居到这种被废弃
的城市中。而军阀们忙于内斗,没有闲工夫理睬这群黑户。散布在联邦境内的诸
多废弃城市于是成了佣兵、民团以及地方帮派的天下。

  自治州的大军阀们互相大打出手,而这些小势力也不乏小打小闹。黑船队这
样的精锐武装集团自然成为各方眼中举足轻重的力量,谁都不愿轻易得罪。在形
势的作用下,黑船队在几座废城都获得了一些优待。

  比方说,那些小势力会同意在事先预定好的地点和黑船队进行资源上的交换。

  「我钱都准备好了,在约好的地方却根本看不到他们的人和物资。」伍德沉
着脸坐在会议室的尊位上。交易事务一般都是由他这个船长负责,此等异状让他
隐隐怀疑附近的割据势力在这几天是否出了什么事。

  「那就是出事了。」施马尔直言不讳地指出了伍德担心的关键,「这一带是
联邦诸军阀和帝国皆能勉强干涉的地区,这些自治都市不论被哪家吞并都不为怪。」
「还有可能是这边换了新主人,有了新靠山。我们因这种情况而被爽约也不是一
次两次。」法伦补充道。

  对于法伦提到的这种情况,黑船队要么是跟对方好好讲道理,要么就是用拳
头跟对方好好讲道理。这亦是黑船队能取得优待的一个原因。

  伍德斟酌片刻,决定先礼后兵。

  「郭、T、施马尔。」他点了以往负责同地方势力「讲道理」的三个人名,
「施马尔你去和当地的市长谈谈。谈不拢的话,郭就保护施马尔突围。如果发现
城镇已被帝国或联邦自治州接手,你们就直接回来。」

  「按老规矩来?」T歪了歪头。保障逃跑路线的工作基本都是由T来接手的。

  黑船队的领袖回答这疑问的方式是扮鬼脸。

  「假使对方不仁,你也可以来一点爆炸性的艺术。」伍德说,「别人问,兄
弟你就说是我同意你这么做的。」

  T当然不会带着爆炸物去。

  「伍德鼓舞士气的法子还是那么怪。」他看了看郭。

  三人正走在通向目标地点的大路上。昨日白昼遗下的痕迹染上了露水,今天
凌晨看来便觉很不分明。晨光仍在同睡意角力,夜风吹不散它。路边的树木欣欣
向荣。他们间或能在树林中看见房屋,然而没有一丝的灯火。

  风声、水滴声、树叶的响声、鞋底同地面的摩擦声,唯独欠缺人的声音。

  「他要是不怪,就不会领我们出海。」郭并不否认,「不过这么多年下来,
我好歹也能自豪地称自己是黑船队的成员了。」「因为你终于不晕船了?」黑船
队的参谋霎时化身聊天鬼才,一句话整得郭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

  T斜眼望向后方的施马尔:「比我还懂聊天的人可不多,今天的施马尔算一个。」
「我知道郭听着会不高兴,但我得说清楚,不晕船是很重要的事。」施马尔一脸
认真,「晕船的人在海战时很难发挥正常的战斗力,尽早克服晕船总比到时候送
命来得强。若郭一直克服不了,我会建议郭赶紧下船。他做个山贼也不错,那身
本领当个山大王绰绰有余。只要占个山头聚集起兵马,几个伯爵领的军队合起来
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呃……我其实不是想说你那句发言没道理,但你刚才那一席话成功令我去
幻想郭带着一群土匪劫压寨夫人的模样了。」

  突然,郭用联盟样式的剑鞘敲了敲T的额头。

  「我觉得吧,阿T那段评价也蛮有道理的。比他还懂聊天的人的确不多。」

  通往废城的这段路不算长。脚步不停的他们一路闲聊下来,现今便能瞧见远
远处属于废城外围的那几栋小楼了。天空的暗色没有尽褪,三人于外围止步。废
城给他们的第一印象是空落落的,人味早已匮乏到了一定境界。

  郭按剑而立,无聊地左右张望着。T则在打呵欠。

  T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郭咂了咂嘴:「真不走运,我也有。虽说非常
想了解这座城发生过什么,但我更想回被窝里。」

  用魔术警戒周围的施马尔此时发话了:「你们俩是不是晓得没法调头回去才
这么说。」

  他在出发前就设置探知魔术作为防备手段,结果到入彀时才发觉自己上当:
不知是谁将数个大魔术巧妙地组合起来,以近似套箱子的方式把整个废城乃至黑
船停靠的地域全部置于其影响之下。纵然是高明的魔术师,在不接近术者所在位
置的情况下亦没办法探知到该魔术的存在。而这等规模的复合魔术只会使施马尔
联想到几个很不妙的家伙。

  自己在五层,对手却在五十层。这千层饼谁遭得住。

  不过,施马尔没有因此气馁。在对其他两名同伴大致解说过现状以后,他做
出了判断:「我们必须得处理掉施术者。否则的话,别说我们逃离此地,船都开
不走。」「以你的推论,那过会儿恐怕不是我们解决他,而是对方把我们团灭了。」
T揉着犯困的眼睛,讲的却是完全没法一笑置之的话,「我们没有实力和你描述的
那种等级的敌人正面作战,施马尔你最好想明白。」郭说:「对方大有可能在废
城里布下埋伏。我们不出奇兵,就根本没机会。」

  「即使这么说,我们也不见得能突袭对手。更糟的是我连求救讯息都传不出
去。」施马尔只觉一阵头痛。

  对方不仅能构建出层次分明的空间,还有能力防止自己这批受害者向外求援
或转身逃走。术者既可以做到这般精确的操作,那他没理由不能确定三人的方位。
偷袭明显不是什么好主意。

  「要不分头在城外围转一圈吧。」

  三人最终还是决定先掌握废城周遭的情况,再做打算。

  同施马尔、郭分别后,T便孤身一人于城外杂草丛生的小径中彳亍前行。擅长
逃跑的他习惯独自行动,有其他人跟随反倒会使他施展不开。

  天色朦胧。但见林木苍苍,荠麦青青。联邦瓦解的痕迹十不存一,不知情者
兴许会油然生出战争已然远离这片土地的错觉。曾为联邦服役的逃兵见此,心里
终究有点感慨。

  风声依旧。T的步伐不曾停歇。途中有时可以看见无人播种的田地。田里的土
有被翻新过,说是抛荒难免不合情理。他怀着困惑转过又一条小道,望见半塌的
墙。墙内藏着一座公园,遇上等候多时的她。

  白发的女武神安静地坐在陈旧的长椅上,专心致志地摸着蜷缩在她身旁的猫。
猫到底是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在享受少女爱抚的同时还不忘瞪着新来的不速之
客。

  今日的心情和运势都很差,T心想。

  「早上好。」他握住了刀柄,「没想到您竟有凌晨外出吹风的癖好。我打扰
到您了吗?」安立时收回了摸猫的手:「才没有那回事……倒不如说,T先生您来
得正是时候。还请允许我重新对您做一次自我介绍。」

  少女优雅起身,提起黑色的裙摆向T鞠了一躬。

  「我名为安,世人皆称我为帝国的女武神。」女武神含笑低头,「众所周知,
您所属的黑船队可是给帝国添了不少麻烦,因此我今天受命带领部下前来剿灭各
位。望您勿要对此发表多余的抱怨。」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刀就已出鞘。声音有着难以想象是金铁的平稳。好听的
刀尖直指对面的黑裙少女。

  墙外的逃兵明白,少女是他无法匹敌的对手。然而这又何妨,战斗时需要的
是像植物那样的平静。男人从未对自己抱有能赢过对方的期待,树立「要赢过对
方」的念头只不过是出于他自身心态的考量罢了。他如今能做的事情显而易见。

  当然是逃跑。能引走对方是最好。

  利用安抬头动作刚完成的一刹那,T将武器猛然掷向女武神。安虽然徒手接住
了击穿防护罩的刀刃,然而那刀不知为何非常的重。是故传来的力道大到令她全
身发颤。破空声尚未完全消逝,就又传来了某物开裂的噪音。

  紧接着,少女便看到了现出无数伤口的世界。逃兵不知何时便逃走了。他原
先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大坑、血迹和作为伤口起始点的拳印。当安的视线转移到
拳印上时,布满裂纹的事物于顷刻间崩坏。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在耳边轰鸣。公园
的景观皆为虚幻,困倦的流浪猫被炸成一滩血肉。粉身碎骨之后,就是被荡涤一
空。

  她呆呆地立于坍圮的公园之中,手里还抓着才接住的刀。

  少女「啊」了一声。她终于想起了自己从M的回忆和逃兵的过去中探查到的情
报:T在跳跃到别的世界以前,曾将M和其他几个熟识的「能力者」的灵魂装在自
己身上以维系他们的存在。他保留了自身的「愤怒」,用余下的八个罪愆充当和
那些灵魂的接点,得到了使用那些人的超能力的权限。当然,那些灵魂反过来也
能用T自身的能力,M寄身的刀没有被毁坏便是一个侧证。

  她常常会由于自己的强大而忘记这类她不大上心的事。

  女武神改持刀柄,凝视着逃兵之前待的地方,随后轻轻弹了一下手里的长刀。
刀身散出清脆的响,与爽朗的笑声相融。

  「T先生,我和M小姐一起来抓你喽~」

  逃兵正躲在某个面粉仓库里苟延残喘。

  T的躯体不足以支撑他和女武神正面战斗。而且,他经历过船上那次搏斗,知
道平常手段对安不起作用。于是他选择了「打带跑」,先扔出用「傲慢」加持过
的武器,再用「自负」创造出空间罩住女武神,接着使用自己的「愤怒」全力打
碎那片领域并逃跑。

  托短时间连续役使不同超能力的福,他现今尚未从轻重感失衡的状况缓过来,
眼球也炸了一个。「愤怒」在逃跑时那几乎让腿脚报废的反作用力反而是不值一
提的小事了。

  「A……女武神在接近我们这边。」尽管藏身所落在女武神手里,M也仍然尽
己所能地协助逃兵。不晓得是不是故意为之,安似乎没有毁掉那把日本刀。这点
使M得以判断对方的大体位置。

  失血过多的T靠着墙壁,放开身体:「真是对不住。」「不要多说话。」瞄到
他眼窟窿的M立刻别过头去,「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女武神?另外,你的
能力有没有出问题?伤势怎么到现在都没恢复?」

  「……你叫我少说话的。」

  「我没指望你回答。」棕发女孩叹了口气。

  眼下的局势可以说是糟糕透顶。承受「愤怒」的全力一击的女武神完好无损,
「傲慢」赋予的重量也不能压垮她。「怠惰」所带来的「不死」缺乏进攻性,
「自负」直接出局。M得到的是恋人的「贪婪」,她那能放逐他人的力量根本没法
在安身上生效。

  T这边不仅要负担能力的代价,还被迫在女武神术式的监视下行动。「愤怒」
带来的恢复力貌似也被女武神刻意削弱了,他不可能在仓库里藏匿太长时间。M则
一时没能消化安于十几分钟前公开的事实。

  女孩颇感犹豫,却还是掰手指算了算:「还有四个。你觉得它们能奏效吗?」
「或许能。也有可能努力全部白费。」瘫在墙边的男人「嗤」的一笑。

  「色欲」能通过音乐强化身体能力,可再怎么强化都不可能打过女武神。
「悲叹」能制造出坚固程度与意志力成正相关的武器,在这场合下难堪大用。这
么一排除,那就只剩下两个选项。

  M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周边皆有面粉屑在飞舞。她望向发动「自负」
造成这番景况的T:「这能力不是没用吗?」

  「对女武神没用而已,又不是对我没用。我当下只有死去才能恢复原状。况
且,我要来一点艺术报平安……咳咳……」他仿佛是在燃烧生命般,一口气说完
了他此时不应说的许多话。仓库内遍是面粉涉足之地,令呼吸不畅的T咳得更厉害
了。

  他的指尖亮起了火光。门口是提着长刀的安。

  来到仓库的女武神对阻止逃兵引爆仓库兴致缺缺。

  归根结底,不论是二次爆炸,还是落下的建筑物碎块,这些皆伤不到她。而
被炸成肉末的逃兵嘛……少女知道T早前在维克城救施马尔依仗的便是「怠惰」这
一能力。因此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崩落的停止,以及T的「复活」。

  随着沙沙的碎响,他于滚滚烟尘中吃力地爬起。肉身固然彻底变回原样,可
疼痛感还留存在记忆里,继续经由血管挤压孱弱的心脏。

  「又见面了呢。」女武神笑容满面地说出了和在三川镇时一样的话,「看来
您这次连半小时的目标都达不到。」「我可没有能拖延你半个小时的本事。」逃
兵手中多了一根撬棍,他以此为支点勉强维持站姿,「我是逃兵,不是战士。」
死活都不能将刀夺回来的M担心地看着他,然而爱莫能助。

  要与女武神战斗,需要实力、勇气和一点点的运气。最后在死和半死之间做
选择。严格说来,很多战士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些。

  安倒是不介意T的丧气话:「您可以试试用别的什么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例如
聊天什么的。」「那……」撬棍飞起,与陡然出现在逃兵身前的刀刃相撞,擦出
激烈的火星。

  「——当!」扬起的泥屑藏不住迟来的交响。

  「那算了。」他说。女武神用她的实际行动亲切友好地证明了男人的想法,
即聊天除开将自身的破绽暴露给她这一点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虽说撬棍架住了安的斩击,但T很清楚对方只是渴望像猫一般玩弄自己这只老
鼠。他单是接住这一记斩击,便要同时用上「悲叹」造出的武器、「嫉妒」模拟
出的虚拟作品中的招式和「暴食」为肉体施加的加速。即便如此,撬棍亦险些脱
手。

  「能格挡住呀,不错。」安一边微笑,一边加重下压的力度。她拿着的明明
是未开刃的刀,可气场却比任何一位拥有名剑的大师还有压迫感。

  对于安那明褒实贬的态度,逃兵无动于衷。对方放水,那就接受;对方蔑视
自己,自己该打就照常打。为对面的居高临下感到气恼实在是不值,只因战斗绝
不能意气用事。尤其是在对方放海也能碾压自己的情况下。

  逃兵的腕力无法使他与女武神相持太久。力求摆脱现状的他稍稍移开了一只
脚,作势欲踢。女武神却预先将攻势一转,刀锋直追他的腰而去。T马上放弃踢击
的准备。只见一刀斫下,割开他的衣物,带出一丝血痕。

  在逃兵避开这拦腰一刀后,两件兵器「乒乒乓乓」响作一团。安的随手一击
都能震得T虎口发麻,而T只有拼命给身体加速方能跟上对方的步调。两人的交战
快到M根本看不清,刀棍碰撞的声音亦几近连成一片。女武神气定神闲地看着身心
俱疲的逃兵。倘若不读心或者不预判未来的话,她大概会认为在这里就能结束战
斗了。

  这时,当初的虚张声势发挥了T预计的作用。没有踢出的那只脚猝然发难,又
一次于两人之间引发了爆炸,为刀上沾着的鲜血掺入新的杂质。待到尘雾散去大
半,男人已然倒飞出去。他在战斗时真的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安在心里苦笑。

  「好像是叫『愤怒』来着?这个能力也暂时封掉吧。」

  少女从再次升起的烟尘里悠然踱出。废墟的终点是才和她拉开距离的逃兵。
无力愤怒的他跛着脚,咳嗽时断时续,衣物撕开的口子为血液所濡湿。沉稳如昔
的眼神表明他仍在绞尽脑汁思考逃走或者说引开女武神的办法。银发的女武神为
了欣赏这样的他,缓步朝他走去。她每向T靠近一步,T的力量就会失去一部分。

  最终,弱小而真实的他呈现在少女的面前。

  「平常没什么,但现在我不准你作弊。」她笑吟吟地举起了刀。

  毫无反抗之力的逃兵不得不动。他用尽气力,双手抡起撬棍,想抢在刀落下
前打烂安的脑袋。可惜全身的剧痛令他的速度和反应皆迟了不止一线,女武神的
刀在M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把他的两条小臂一齐斩下。创口喷出的血溅了他们一身,
让他们看起来有点像夜间出没的狰狞恶魔。

  撬棍绝望地砸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各式各样的疼痛聚集在一起,T却一声疼
都没喊。

  女武神用染血的玉手垫起他的下巴:「您还记得自己是个人吗?」

  「刚刚忘了。」那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平静。

  「……你只是习惯了。」

  刀被丢到一旁。少女浑然不顾男人身上的血污,温柔地将他一把抱住。

  「我说你啊,现在满打满算也该有三十分钟了。而你此刻没有能力,没有武
器,体力耗尽,手臂也被斩断。你已经很努力了。没有谁会埋怨你的。」安的手
仿佛要把T揉碎,「不要打了,不要逃了。好不好?」

  白发少女旁若无人地搂着自己的恋人。在亲上他的嘴唇,短暂地露出羞涩的
表情以后,她随即便开始了极具侵略性的舌吻。黏腻的声响可使任何一对恋人脸
红心跳。T还妄想做最后一搏,然而女武神的双臂早已锁住他那因透支体力和失血
而变得绵软的躯体,让他寸步难行。他的氧气、口水、铁锈味以及爱情全部成了
安希冀的奖品。如果说M之前观战时只觉茫然无措,那么眼前的景象登时让棕发女
孩面如土色。

  在M的呼喊声中,逃兵的意识沉了下去。

  倚在窗边的女武神遥望着卧在床上的逃兵。

  这里是她在联合境内借用旧部名义购置的别墅。别墅僻处郊外,再加上她对
别墅额外做了点手脚,是故无需过分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

  守望者的视线温暖而不乏期待。和煦的阳光经由联合特制的玻璃降临于屋内
的小小世界,为身着黑礼裙的她披上一缕圣洁的面纱。单看此景,任谁都不会想
到这名少女正是数小时前令男人身躯变得残破不堪的罪魁。

  而苏醒过来的T睁眼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少女在朝他微笑,他没有说什么。安只给他身上留下最起码的衣物,佩刀、
眼镜等东西全被她拿走了。他向M以及其他能力持有者发出的呼唤宛如泥牛入海,
杳无音信。虽说他自己的能力还能使用,身体亦算完好,但安早已用实力证明他
的反抗大概率只是情趣的一种体现方式。

  「上午好。」女武神悦耳的声音并不能消除他的不信任感,「你需要吃东西
吗?」「容我谢绝您的好意,毕竟肚子里现今满是晦气。」出于警惕,T尽力挪动
身体往少女对面的墙那边靠。

  「你仍旧是那么不坦率。不过谁让我连你的这种别扭都喜欢呢。」

  安不知何时便已跪坐在床上,正对着T。两人的距离如斯之近,以至于他们可
以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简正在款待M小姐,你不用想歪。至于黑船队的那批人,他们甩开我的部下
逃掉了,算他们有点本事。」她用手按住T分开的两腿,逃兵顿时失去了对自己身
体的控制。所幸他身后就是墙面,上半身没有因此直接倒在床上。

  他仅余开口的气力:「所以?你要做什么?」

  充当回答的,是她的吻。

  不比在戴森城时的绵长和温柔,安这次的吻有着和废城那次无二的痴狂。热
烈的感情令男人无法拒绝,又让他难以呼吸。勇烈的气势则仿佛要将T一口吃掉,
使得逃兵无处可逃。

  「我是知道的。你其实心底有点喜欢我。」这是两人的唇分开后她的第一句
话。

  「如果你确实不曾萌生爱情,我自然无怨无悔。」少女舔了舔还沾着那一吻
的残余的唇,「然而你在那天拒绝我就是想要斩断这一念头。我不懂。我真的不
懂。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我?是因为你还爱着M小姐?还是因为你那可怜
的『常识』?」

  「另外,你以为我是那种由于无聊的理由被拒绝就会善罢甘休的女人吗?」

  两情相悦,这就足矣。归根结底,她也是个人渣。

  对少女来说,恋爱和战争一样皆是不择手段的。她无论如何都希望爱人能正
视自己,甚至只看自己。哪怕这只是飞蛾扑火,哪怕这会伤害到自己的朋友,哪
怕自己晓得这或许不算是幸福。

  笑靥如花的她直起身子,缓缓地撩起礼裙的裙摆。深植于白皙大腿根部的秘
密花园隐约透着水光。少女将手一松,裙子在飘落的同时卷起一阵妖娆的风。女
子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淫水的气味。

  「我为你已然忍耐了将近五年,今天请允许我一次性讨回五年份的爱情吧。」

  话音未落,女武神便除去了爱人那少得可怜的衣物。而T只能像断了线的提线
木偶般瘫坐在那里,任由安那双跃跃欲试的柔荑抚遍全身。逐渐升腾的欲火和维
系「正常」的理性在他的体内不停地交战,饱受煎熬的逃兵如今再无回避的余地。

  温和的爱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少女不厌其烦地反复轻啮着男人的脖颈,
只为短暂地刻下自己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点一点地向下开拓着属于自
己的领地。男人的小巧乳头上满是她的口水,肚脐一带被她掠夺一空。逃兵非常
顺利地为女武神的味道所覆盖。于是,安再一次遇见了那可爱的阳物。

  滚烫的男根有着同主人的身躯不符的活力。少女刚一凑近,它就淘气地拍打
着少女娇嫩的脸颊。趴在男人胯间的安稍稍仰头,朝T促狭一笑,旋即张开樱桃小
口轻咬住躁动不安的龟头,接着把阴茎一气含到底。男人能清楚地感知到少女嘴
唇与阴囊相碰时的触感,浓烈的雄性气息则熏得少女情难自制。

  「唔嗯、嗯哼……咕啾……咕啾……」撅着小屁股的少女卖力吞吐着肉棒,
仿佛飓风中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不知道是不是安故意如此,她在为男人口淫时
漏出的水声听起来异常的清晰而淫靡。

  令女武神雌伏在胯下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T只觉心头泛着一股可
谓矫情的五味杂陈。她那么努力、那么用心地取悦自己,自己却不能给她满意的
答复。他左右为难,心中因而越发痛苦。

  安聆听着男人的心声,将自己的愉悦用口交时的各种小动作表现出来。她的
贝齿会有意无意地在阴茎上蹭来蹭去,她的舌头偶尔会盯着尿道口进攻,她的纤
手会不时把玩男人的阴囊……而被唾液裹住的阳物敏感度更上一层楼,这使极力
克制射精欲望的T有苦难言。

  男人试图放空心思,不去多想。现实却不尽如人意,他的躯体在经历戴森城
的那次缠绵后便食髓知味。若非逃兵有在尽力对女武神摆出强硬的态度,久旷性
事所滋生出的空虚兴许早已压垮他的身心。

  少女亦很清楚,爱人精神松动的当下是下手的绝佳时机。她轻车熟路地围绕
着昔日探索出的弱点展开猛攻,逃兵渐渐招架不住。在肉欲浪潮的反复冲击下,
他连发出悲鸣的力量都没有,就这么往女武神的小嘴里灌入大量精液。女武神则
照单全收。纵然被出乎意料的量给呛到,她亦甘之如饴。

  交媾不会因此结束。这次射精只不过是一次短暂的休战。

  银白发的少女慢吞吞地在男人两腿间以内八字的姿势坐好,碧绿的眼眸似是
能看进爱人的灵魂深处。她扳正T的脑袋,轻启朱唇,向爱人展示着嘴中几近满溢
而出的白浊,随后「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安刮了刮T的鼻子:「M小姐至今都没办法像这样满足你吧?」T唯有默不作声。
他晓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承认就意味着背叛,眼前的少女会感到亢奋;
否认或者回避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挑逗将愈发难捱,因为这会激起少女彻底击溃自
己的施虐心。

  不拘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在为稍后的性爱增添乐趣。

  女武神的葱指调皮地在刚射过精的阳物上游走着,指甲轻柔刮过的感觉让男
人心中直痒痒。对面的她则从容地笑着,看起来对爱人的态度并不介怀。正当逃
兵以为自己能有喘息的闲暇之时,对他下半身的玩弄戛然而止。

  「嘛,不回答也好。」黑色的衣裙遮蔽了多余的动作,却终究无法掩去少女
泛滥的贪欲。安用手略微拨开裙子,然后扶着爱人的男根对准了鲜嫩多汁的膣穴。
已然做到这等地步的她没有立刻接受那根炙热的爱,而是握着它在蜜唇周边的草
丛中兜圈子。

  迫不及待不代表她不会吊人胃口。

  「毕竟你背着M小姐做爱时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

  她的语气里尽是对当年在戴森城未尝看够的惋惜:「我虽然喜欢你的专一,
但你那张在抉择时才显露的苦闷的脸同样颇讨我喜欢。」

  「我并不专情。」

  「你不专情……」

  攀附在男人身前的女体陡然一沉,打了T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都不肯主动碰我,你可真会说笑~」句句淫语拂过他惊惶的耳畔,
「要不要在我这个鸡巴套子里面射满浓浓的精液,好证明你的花心呢?」

  女武神的膣肉像是经由高温熬制的蜜糖汁般湿泞而甜蜜,能将理智融化的快
感不断从逃兵的脑髓深处涌出并支配全身。糖浆不但以肉棒为模具,把自身浇注
成最适合男人性器官的形状,还深入细胞间的缝隙,柔软地把男人的心神拴住。

  光是插入肉穴,就使T大感吃不消。不知道这是否该算是幸运,由于礼裙的存
在以及身体的无力,他看不到自己和安身下的景象。假使没有礼裙的话,他丝毫
不怀疑自己的脑子会在目睹下身交欢时有变成一片空白的可能性。

  对面的少女玉颊染上了一抹酡红。她款款地摆动着柳腰,貌似不打算追求激
烈的性爱。膣内的软肉如同活物一般,用和腰部相同的节奏娴熟地蠕动起来。乳
头忽上忽下,在男人的意识上摩擦出情欲的火花。乳球紧贴T的胸膛,将欲火烙在
两人的胸中。在爱液的作用下,黏住阳具的软肉不再热得令T难以忍受。不输按摩
的舒适感以龟头为起点,通过血液侵蚀男人身体的所有部位。

  女武神的宽松同时体现在她的拘束上。可能是她沉湎于性交的甜蜜的缘故吧,
被搂住的逃兵不知何时感觉自己能够动弹了,先从左手拇指开始,接着是左手食
指、左手剩余三根手指、左掌、左臂……如是扩散到全身。

  无论这是不是安的疏忽,T都不能再坐以待毙。

  而这正中女武神的圈套。

  她是那种认为「强暴拼死抵抗的对象才过瘾」的有原则的女人。

  逃兵一察觉到自己恢复了力气,便竭力想要挣脱女武神的束缚。奈何女武神
早就死死地抱住了他。他越用力挪开安,依附在他身上的娇躯就缠得越紧。他越
想起身离开,臀肉落下所带来的冲击便越强。安宛如一条捕获猎物却还要嘲弄猎
物的蟒蛇,她的解放不过是在图谋下一次的欢愉。

  两人的交合因而疯狂起来。少女套弄的力度亦开始失控,肉棒每回抽插都会
溅起一朵小水花。「噗嗤噗嗤」的水声不绝于耳,「啪啪啪」的拍打声清晰可闻。
两人紧密相连的下体湿漉漉的,随时都能演变为沉沦的泥潭。

  安不再满足于肉棒对蜜穴的抽插,而是以要收下男人那一对蛋蛋的架势挺动
腰肢,引导肉棒去侵犯守护子宫的那扇大门。在龟头研磨花蕊的同时,少女适时
地依据男人的挣扎程度来回扭动起腰,以便让T品尝她的每一处皱褶。天衣无缝的
配合使痛感和快感合流一处,这场风暴迅速席卷少女的周身。她不由得发出了快
活而狂乱的娇喘:「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要有劲……被强奸爽不爽?」

  听到安的娇喘,T内心的羞耻感和罪恶感瞬间被扯开一道裂痕。而她接下来的
话直接令逃兵的裂痕进化成难以愈合的伤痕。

  「嗯啊……看啊……你就是个想要肏女人的下贱男人……在恋人的友人口中
射得满满的,被强暴都能委身迎合……呜咕……」女武神夹杂在甜美呻吟中的奚
落对他极具杀伤力,「还说什么爱M小姐,你就是缺女人哈啊……我之后叫简和那
群女仆当着M小姐的面轮奸你,看你谈什么爱……」

  无助的逃兵发现,自己明明是在被羞辱,自己的阴茎反而变得更粗更硬。而
这只会带给在场的男女堕落的快乐。

  他被迫撕下漂泊浪子的伪装,卸去船队顾问的面具,无声地流下了泪水。如
今的他洗尽铅华,只是过去的记忆中那名和棕发初恋交心的青涩男孩。他不能像
许多男人那样自我麻痹说被强奸很爽,只因那等同于对自己挚爱的背弃。而心中
的苦痛在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形式发泄出来。

  由阴精、先走汁混合形成的白浆连同少女的娇嫩小穴一起被阴茎撕扯也似的
搅拌着,T的嘴则狠狠地咬在安雪白的香肩上。如果对方不是女武神的话,那股憎
恨足以让少女的右肩化为齑粉。

  女武神为爱人这可以算是正视自己的反馈欢欣不已。纤腰用更加粗暴的方式
蹂躏着男根,像是要让阴茎贯穿自己方才甘心。两人此时此刻的性爱激起了他们
内心深处的共鸣。

  逃兵虽说还保持着坚韧的自我,可他实际上已然没有对自己身躯的使用权。
释出的怒火转瞬间便被击溃,连牙痕都不见半分。反抗即降顺,他的所作所为皆
为取悦女武神而存在。作为回应,蜜穴热情地吮吸着龟头流出的汁水,勾引肉棒
对花心发动勇猛的冲锋。香汗的气味惹得男人血脉偾张,按规律收缩的膣壁则在
催促男人继续给予少女应有的精液。

  少女毫不留情地奸淫着自己所爱的人,口中流出阵阵放浪的叫床声:「啊……
偷情的大鸡巴……在肏小骚屄喔……哈呜……」银白的秀发随着她上下的起伏而
四处飘飞,她的言辞愈发诱人和不堪。男人仅存的理性在不停警告他:这女人是
故意这么做的,一定要忍住。可他整个人在女武神的轮番猛攻下已是摇摇欲坠,
象征高潮的淫水更是牵引着通体酥麻的男人一起奔向高峰。在安妖媚的笑容中,
浓厚的种子牛奶遵循雄性本能冲垮了最后一道堤防。失声的逃兵只能听凭精液对
着子宫口肆意喷射。

  他用足足一分半钟的射精时间再度玷污了他对初恋的爱。

  「哈……哈……」陷入虚脱边缘的男人不停喘息着。对T来说,超乎寻常的射
精时间和内射已将他的心智摧毁殆尽。深感内疚的他自觉无颜面对安和M。可惜那
样浓烈的一发射精除了让两具不知耻的肉体化作贪得无厌的野兽以外,别无他用。

  再者,即便女武神不使用魔术和能力,现在的逃兵也无力逃命了。

  因为肉体的相爱没有就此停止。阴茎未如T所料变回原状,意犹未尽地在少女
的私密处倾泻着不断滋长的肉欲。「噗咻噗咻」的声音显得无比刺耳。尝到甜头
的少女则好像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依旧在从爱人那里榨取自己所能汲取的一切快
乐。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逃兵欲哭无泪。

  「死不掉」不代表他不敬畏死亡。

  看准了这点的她的心灵为爱人所填满,平坦的小腹亦受精液的填充变得鼓了
起来。但少女绝不会为此感到满足。她想要拥有他,想要占有他的全部,想要独
自支配他。她决意将想法付诸实践。

  「一天算一次,那五年就有至少一千八百次。T,你认为人类能想到的玩法会
只有一千八百种么?」

  注视着T那因畏惧而逐渐紧缩起来的瞳孔,她窃笑起来。

  当神采奕奕的女武神出现时,被实体化的M正心不在焉地享用着简献上的早餐。
友人和恋人早前在废城的战斗和拥吻令她心乱如麻,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佩刀为
何会在自己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对T造成了伤害。这样的她对银发少女那异样的红光
满面非常敏感。

  「您看起来精神饱满,请问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知道少女身份的M下意识
地在用语上和安保持了一定距离。T还在对方掌控之中,这是她不敢惹怒女武神的
最重要的理由。

  安和简互看一眼。女仆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M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啦,」女武神笑着趋近M坐着的地方,「叫我安就好。
你也可以按往常的说法叫我A。」M有些迟疑,可还是向安提出了问题:「我现在
晓得A小姐你是帝国的女武神,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只追着T?他有那么遭人恨
吗?」

  女武神眨了眨眼睛:「T就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不是他。」刚才还惴惴不安的棕发马尾辫女孩当下却相当沉静,「我也
不奢求什么。看在谈心多年的份上,恳请你告诉我。」

  「……帝国到现在都没有撤销对黑船队的通缉。而我向来看心情处理公务。
追着T不过是基于跟他的缘分。嘛,尽管说是公务,我也不会抓他去交差的。」

  女孩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安之后的发言便令她和简当场呆住。

  「然而我要讲清楚,他终究是我的战利品。」安的笑容是如此的纯良无辜,
以至于她的话听来是那么的让人不可置信,「我可没答应说不会对他做什么,比
如……强暴他。」

  见棕发女孩愣在那里,她兴奋地贴着M的耳朵,以魅惑至极的语调说道。

  「我刚刚就试了一下,你老公真棒。」

  女武神篇·第七章

  T悠悠醒转过来。只见白发的女武神犹如一只温驯的小猫,慵懒地卧在自己身
侧。她的玉体有一种莫名的素雅,俏脸上的笑意却有着不符当下气质的糟糕:
「啊啦,你醒了?」

  那是属于掠食者的糟糕,而且是尚未吃饱的掠食者。

  逃兵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少女滑腻的肌肤在不停蹭着自己的阴茎。

  房间里弥漫着精液、爱液以及汗水混合的臭味,床上则凌乱不堪。白日宣淫
的现实使得光洁如玉的少女愈发像是个讽刺。

  T不记得自己和安做了多少次,做了多久。只因他早早地丧失了时间感,窗外
的太阳在他记忆里就从没有落下过。再者,他被安榨死过好几次,亦饿死过数次。
尽管那几次掉线的时间感觉不算长,可记忆断线的地方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逃兵不是没想过暂且投降以图后计,然而他不久便发现,就算自己真的求饶,
安也不见得会停手。只要安没有感到腻味,没有拒绝权的自己就不能感到腻味。
更不用说自己由于「怠惰」和「愤怒」的影响,几乎没法萌生厌倦感。

  「怠惰」会将生死重置,「愤怒」会将伤痛储存起来并保持「正常」的认知。
不能麻木,没有贤者时间,没有机会摄取饮食,休憩与睡眠亦是奢侈。他根本不
知道自己要撑到什么时候。

  少女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垂。在她的努力下,男人的阴茎再一次勃起。T没有
因软玉温香在侧而安心,他的呜咽声衰颓且痛苦。满是精臭味的种子汁从一开一
合的阴唇中不断溢出,缓慢地流淌到逃兵的大腿上,把两人贴合之处变得黏糊糊
的。

  听着恋人支离破碎的呻吟,安缄默不语。她那夹着肉棒的膝盖窝倒是不曾含
糊,继续着对肉棒的爱抚。大腿和小腿拿捏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生出过份的
闷热,也不至于令爱人的性欲冷却下来。纤巧的指尖在男人的乳晕附近轻柔地滑
动,时而拨弄一下乳头,时而刮几下乳晕。这些举动无一不充满少女特有的调皮。

  女武神贴得更紧了。她不顾脏污,于不知不觉间吻向逃兵的脖颈。丁香小舌
在能够触及的每一处皆以口水做出了标记。不消多久,男人的喉结耸动起来。射
精的欲望涌入脑中,遭到夹攻的他眼神渐趋浑浊……

  就在这个时候,安停下了对恋人的撩拨。

  当T艰难地反应过来时,女武神已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一把抱起,走进了浴
室。浴室内的陈设是同现代相似的联合式样,浴缸、水龙头等应有尽有。浴缸被
预先注满了热水。少女在小心地把逃兵放下后,随即亦坐进浴缸里。

  「我不会让水冷下来的,」清啭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我们可以慢慢洗。」

  话音刚落,少女便把他揽入怀中。饱满的乳球贴在T的背上,樱桃般的突起使
他如坐针毡。她的双手从逃兵的腰部两侧穿过,然后握住了他的男根。温热的洗
澡水受此影响,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两人依偎在一起,悄然无言。

  「……肯放手了吗?」过了好一阵子,T自暴自弃地问道。

  逃兵软软地靠在女武神的身上,乳房俨然成了支撑他的架子。安的下颌抵着
他的左肩,水面倒映出她的彷徨。「只不过是换种玩法罢了。我不会放手的。」
她说,「我宁可犯下过错,也绝不愿错过。」

  在T虚弱无力的叹息声中,握住肉棒的手细致地擦洗着少女眼中的珍贵之物。
两根大拇指在龟头周围打转、按压。轻微的痛楚在洗澡水传来的热量面前不但不
值一提,还唤醒了男人之前那份不上不下的苦闷。细细的喘息声于安的耳畔回响,
这促使她更加用心地去搓弄那根透着紫红色的阳物——爱人的满足就是她的满足。

  「假使M小姐死掉,你是否会接受我呢?虽然我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你不用担
心。我不会对M小姐的身体做什么。因为我明白,那么做的话你会讨厌我。况且,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同类。」

  想到那名棕发女孩,女武神不由得为之莞尔。在得知恋人被强暴后,M二话不
说,拔刀直指旧友。不得不说,她们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否则她们不会成为几
近无话不谈的朋友,亦不会……喜欢上同一位男性。

  「求求你,不要说了。」安说得越多,T就越内疚。他其实晓得自己并不占理,
目前这个世界不反对男女拥有多个伴侣。可一旦开了先河,T害怕自己以后会自然
而然地接受第三个、第四个……他不能给本就缺乏安定感的M增添更多的不稳定因
素。

  安立时识相地闭上嘴。能读心的她当然知道T此刻内心的想法。相较于解决M
的问题,少女更倾向于以能让自己满意的办法得到爱情。

  女武神刚用纤手为爱人清洗过龟头,便向更下方的部位摸去。她将右手扣成
一个恰好可以套住茎身的圆环,没有像在戴森城时那样箍住男人射精的欲望,而
是平滑地撸动男根。撸动的幅度足可使男人感到惬意。左手则在巧妙地按摩逃兵
的阴囊,滋润着他那即将干涸的身躯。每当右手偶尔会碰到冠状沟的时候,T的全
身都会为之一颤。

  少女的体贴逐步渗进T的骨髓里,令他难以保持抗拒的态度。心力交瘁的他半
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只能吐出几个简单的字符。白发的女武神不
待恋人组织好语言,就如饥似渴地夺去了他的嘴唇。香甜的唾液被不断地让渡入
逃兵的口中,以缓解他生理上的枯渴。

  肌肤相亲的两人默默品味着此刻的温存,各自心跳的声音亦隐隐可以听见。
可能是由于女武神的刺激,马眼分泌出了大量先走汁。水雾蒸腾,泛着些微雄性
特有的腥臭味道。安的体内因而迸出无限的热情,体温也急剧升高。那是她难耐
的爱意。

  自己貌似正在被身后的少女给侵蚀、替换成她想要的模样。逃兵内心忐忑不
安。

  忒修斯之船的疑虑还未过去,两人的唇于「啵」的一声中分开。少女最爱的
牛奶恰逢此时喷薄而出。点点白浆冲破洗澡水的阻挠,落在他们的脸上。

  男人神情呆滞,好半天才道:「水脏了。」

  少女闻得此语,粲然一笑:「我可不在乎脏不脏这种事。再说了,精液浴也
不错。」

  舐去恋人脸上精液的她又想要了。

  两人草草地洗完了澡,便再度回到那张充斥着性爱气味的床铺上。T仍然躺在
那边,被女武神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安则稍稍俯下娇躯,岔开两腿,跨坐在他的
小腹处。浴室内的余韵还未褪尽,男根直挺挺地立着。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被你主动抱。」女武神的翘臀反复蹭着爱人那炙热的
肉竿,意图把前列腺液均匀地涂遍每处需要疼爱的地方。

  「……你在做梦?」

  「是呀,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正说间,阴茎便滑入了少女的臀沟中。安顺势匍匐在逃兵的胸膛上,在温柔
地玩弄着男人腋下的同时上下扭动柳腰。阴茎穿梭在阴户周遭的花丛间,雪白双
峰则依据少女不断微调的动作从不同角度挤压着男人的身躯。她侧耳聆听着T渐渐
加速的心跳声,不时会转头向他展现出邀功也似的放荡笑容。

  「我们不眠不休地做了多少年呢?五年?十年?还是更久?」白发的女武神
媚眼如丝地望着她的恋人,「按理说,我早就该怀孕了吧。你觉得我为何还没有?」

  逃兵咬着下唇。他忍耐少女的挑逗便已十分吃力,何况他认为自己无话可说。

  安骚浪的声音在T的耳边响起:「因为我是把美味留在之后享受的人。怀上你
的孩子,这种事我想想都湿了。」她的呼吸顿时变得粗浊起来。而逃兵明显能感
觉到蜜缝在往肉棒上浇灌爱液。肉棒受其滋养,亦开始拍击着少女那故作矜持的
门户。

  「你也很想要了,不是吗?」女武神的话语仍然在蛊惑男人的心,「我们的
身体如今就是这么的契合。忘掉M小姐吧。女人深处的滋味,我会好好教给你的。」
仿佛是要印证她说的话,肉棒拍击阴阜的力度更强了,似是急不可待地想要冲进
蜜穴大肆挞伐。少女握住了乱动的男根,好整以暇地将其扶正。

  当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继续交合下去的话,迟早会有一次正中靶心。
认识到这点的逃兵怅然道:「……忘掉M,我做不到。可如果真的怀上孩子,无论
你管不管,我都会负责养的。」

  「诶呀呀……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就只能——」安瞟了瞟心丧若死的T。尽
管有点心痛,她还是笑眯眯地抬起了屁股。阴茎早已对准不停淌下蜜汁的美鲍。

  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

  「被你中出到怀孕了嘛!」

  微小的愧疚感顷刻间为占有欲和爱欲所掩盖,此时女武神的痴态完全不输给
那些精液中毒的风尘女子。阴茎在安的配合下直奔少女深处而去,并在娇嫩的阴
道里勇猛地抽插起来。女武神亦抬动腰肢以资鼓励,方便肉棒插得更深。

  「哦哦……啊……肏……肏死小淫妇吧……」

  肉壁不仅没有因这粗暴的性爱而退开,反倒用与之抗衡的力道奋勇缠了过来。
拖着软肉的男根一旦撞击子宫口,紧凑小巧的子宫就会发出悲鸣。疼痛与快感现
今再无区别,女武神的深处已然被搅弄得天翻地覆。也许是少女用力过猛的缘故,
肉棒从屄里抽出来时还带出了些许白汁,有时感觉连嫩肉都会被扯出来。

  即便做到这种程度,安的征服欲也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她暂时放弃了对爱
人的侵犯,转而抓住他的两条小腿,令爱人的屁股向上抬起。男人的下阴因少女
的淫液而化作一片泥淖,还没被吸去的蜜汁顺着他身体的轮廓朝下方流去。有些
说不定会流进他的嘴里。女武神注视着这一切,粉脸上的痴狂依旧。她决定用最
容易让恋人产生屈辱感的体位强暴他。

  转瞬即逝的平静不过是风暴的前奏。

  「瞧,这根大鸡巴刚刚就在我的小穴里进进出出。」白发少女盈盈地笑着,
将小腿当作控制杆操纵着男人的体位。他的屁股被抬得更高,沾着淫水的肉棒亦
显得更为分明。安喜欢这个姿势不是没道理的,毕竟这个姿势可以使无力挣扎的
T清楚地看到男欢女爱的全过程。

  「可惜M小姐没法品尝到这么好的东西。」

  T的眼中充斥着哀求之色,似是希望少女勿要再用M来刺激自己。

  「可你还念着她呀。」安的肉穴重新接纳了肉竿。膣肉的绞劲更胜之前,敏
感的男根舒爽得差点就要射出来。「说起来,M小姐在知道你被我强奸以后生气得
想砍我。特别是在看见我大腿内侧的精液时,她脸都绿了呢。」

  逃兵登时如遭雷殛,从被强暴开始就拼命维系的冷淡神情少有地出现了波动。
女武神这一席话对他那颗破败的心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在T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候,安却不给他悲伤的时间,腰肢挺动得愈加激烈。男
人由于女武神的穷追猛打漏出了苦闷的呻吟:「停……停下……啊呜……」

  恋人那象征阶段性胜利的娇喘使安面泛潮红。爱液就跟开闸放出的洪水一样,
冲洗掉阴茎茎身所有不属于少女的气味。部分淫液直接溅到逃兵的脸上乃至于口
中,令他的意识变得朦胧起来。

  「你真过分……当年在戴森城嗯啊……想要对M小姐坦白的……不就是你吗……
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再者呜哦……我说过……不会杀掉咿呀……弄残
她……」柔软潮湿的美妙触感由男人的脚底传来,间歇性地撬动他的心防。肉棒
持之以恒地朝更深的地方进军,就像是在开凿前往安内心的通道。

  「但这样……也好唔唔……谁让你就是……就是……那么咕噫……无可救药……
不管你……哔哭哔哭……射……射多少……我都会……接受你的哦……」

  两团肉欲的集合体「啪叽啪叽」地碰撞在一起。女武神的淫穴宛如黑洞般深
不见底,每回都能将肉棒整根吞下。酥麻的快感令男人全身上下的抑制器皆陷入
瘫痪状态,他的呻吟激励着安去索取女人应得的愉悦。

  「射吧……射吧!用出轨的大鸡巴……让我怀孕吧!」

  白发少女淫靡地笑着。爱人那坚固的外壳已尽数被她破开,露出了内部甘美
可口的果肉。为了不亵渎内心的爱,她要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最爱的人吃干抹净。
逃兵脑内的保险丝这时已全部被熔断,听凭肉竿在女武神的花心尽情射出浓浓的
白浆。

  这次内射尽管在时间长度上不如最开始强奸T的那一次,然而带来的幸福感是
后者无可比拟的。浸满阴道的种子汁已然成了女武神强暴恋人的帮凶,为蜜穴吞
吃男根做足够的润滑。阴囊则不知疲倦地产出少女最爱的种子牛奶,将狂气的侵
犯接续下去。

  而安朝思暮想之物不只有恋人的躯体和感情,还有他的灵魂。

  拥有「贪婪」的M仅仅是个开始。女武神准备将逃兵分出去的那些罪愆逐个占
为己有,在实质上占有自己的爱人。至于做这种旁人看来无聊的事的时间和精力……
呵,没问题,她有的是。只要她愿意做。

  ——起初觉得看着就可以。之后便不禁想和他聊几句,想成为能和他谈心的
朋友。接着,爱意于心中诞生,因而渴望他接受。到了现在,自己殷切地期盼他
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

  T,人的贪欲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大起来的啊。

  在M对安拔刀相向以后,简立马制服了这位棕发女孩并把她关进这间房间。女
孩原以为自己会遭受虐待,没成想女仆依旧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会根据女孩的要
求送点书籍充作娱乐用品。房间唯一的缺点是外面总有阳光照进来,使她很难入
眠。按女仆的说法,安没有绝交的想法,亦不打算对M的身体做过分的事,因此才
做出这般应对。

  女武神表现出的态度令女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M为友人强夺自
己的恋人而愤愤不已。另一方面,她亦有身为白发少女同类的自觉。若是站在安
的立场上,M自问是不会留情敌一命的。对女武神那出人意料的顾念旧情,女孩很
难就这么与安一刀两断。

  于是,噩梦在她犹豫的时候来临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她惊恐不安地蜷缩在床上。

  那熟悉的女声正在制造淫乱不堪的叫床声。隔壁的床似乎在随着女武神浪叫
的节奏不停摇晃,吱呀乱叫。当中混杂着自己的挚爱所发出的苦涩喘息。

  「嗯啊啊……亲爱的大肉棒……肏骚逼唔嗯……肏得舒服吗……」

  「告诉我……是肏我爽……哦哦……还是肏M小姐爽……说……咿咿呀……呜……


  「宝宝房间……要被肏烂惹呜咕……」

  「这表情多么……惹人怜爱呀……唔哼……M小姐没看过吧……」

  「果然……不听话的男人……就该肏到服唔啊啊啊……」

  「你的大鸡巴……身体呜哦……全都是我的……」

  「绝对绝对不会让你逃走……」

  白发少女羞辱T的淫语连绵不绝地闯进M的脑海中。女孩拼命地捂住耳朵想要
维持冷静。女武神那近乎昭示主权的下流言论却无孔不入,持续不断地折磨着女
孩的神经。

  「不要……不要啊……」M泪眼婆娑地注视着对面的墙。她尽管采取过行动,
却仍旧对现状无能为力。

  安大概是对房间做过什么布置,棕发女孩用尽手段亦无法逃出或破坏房间。
她试图用大喊大叫的方式让隔壁的安和T注意到自己,可他们好像充耳不闻。她也
曾想过自杀,然而不管用什么东西都伤不到如今的自己。

  心灵的崩溃还是小事。女孩可耻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因为友人奸淫恋人
的声音起反应,止不住的爱液将下体的布料尽皆打湿。被点燃情欲的M只好重拾老
本行,撕开早已为淫水濡湿的轻薄衣物,试着揉搓贝壳内的珍珠。

  大约是淫水大量分泌的缘故,花蒂湿滑到女孩根本无法好好捏住。狂躁起来
的女孩转而用手指抚慰空虚的心。M抽插小穴的手指数量逐渐增加,而安埋在她心
中的潘多拉宝盒亦缓缓开启。

  她全想起来了。

  自离开维克城后便受到无数次凌辱;被玩弄后同女武神立下契约;一边听恋
人衷心的告白,一边在女武神的调教下不停泄身……她在这五年间一直在背叛恋
人,早就沦为了安的玩物。最令她痛苦的事情是,自己不只是女武神的友人,还
是女武神恋上T而不得时的替代品与女武神得以掌控住T的把柄。

  在明白这一点后,那把未开刃的刀在不经M许可的情况下能伤到T的理由不言
自明。

  可懊悔有什么用呢,女孩现今只能拿友人强奸恋人时的淫叫和恋人的呻吟做
配菜。强烈的背德感冲刷着她的爱恋之心。她有时甚至憧憬着「假使是我在强奸
T该有多好」之类的场景,紧接着就急忙摇头打消这一念头。无奈的是,这种想法
越是极力压抑,后劲便越会高涨。M在一点点地堕落成和安相似的模样。

  很快,M在安宛如祝福的娇喘声里迎来了从开始旅行以来最圆满的一次绝顶。
她那姣好的脸蛋已然哭花,胴体如同煮熟的虾一般弓了起来。高潮使得她短时间
内断绝了对外界的认知,是故她连自己何时滚下了床都察觉不到。

  M两眼无神地倒在地板上,任凭蜜唇喷出晶莹剔透的淫液,直到听见门把手转
动的机械声。

  「杀了我吧……」棕发女孩不复平日的精神,爬到来送饭的女仆跟前乞求一
死,「每天都受到这样的折磨,我还不如死了好。」

  「……对不起。安的意思是,不准你死。你死了的话,她说T先生会怨恨她的。」
简唯有同情地看着面前无比憔悴的女孩。

  而女武神那响彻屋内的快乐淫叫声至今未曾停息。

  女武神篇·第八章

  M就这样被锁在房间里。不管睁眼还是闭眼,友人同恋人淫乐的声音都会不间
断地冲破墙壁的阻碍,填满整间屋子。她有的时候能利用自渎来消解肉体因此产
生的欲望,可惜这招在绝大多数时候只是火上浇油。

  只因当她达到极乐之时,女武神的浪叫不会就此歇止。这迫使棕发女孩不停
从手淫中寻求快感。痴淫之毒日渐加深,而M亦沉沦于背叛爱人的愉悦,不可自拔。

  于是,宁静的时光反倒成了稀罕事。比方说现在。

  在迎来又一次潮吹后,M阖上双眼,躺在一片狼藉的柔软床铺上。少女的淫液
屡次将部分床单和床垫打湿,雌性的气味挥散不去。沾满她体液的衣裙则随意地
扔在地上。枕头相比起来还好点,被丢在了门口,勉强算干净的那类。她那用来
扎马尾辫的头绳早就被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里,那头美丽的棕发亦变得乱糟糟的。

  忽然,棕发女孩的后脑勺下多出一阵熟悉的触感。纵使M现今不吃不喝都不会
死,那位名叫简的女仆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自己的友人更不可能轻易放走T,
那么为自己做膝枕的人想来只会是她。

  M抬起眼皮。果不其然,那是导致她如今境况的元凶的脸。她很想开口痛骂安,
咒骂随后却化作哭泣。

  安微笑着擦去M脸庞上的泪珠:「你想骂就骂吧,这是应该的。」「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当下的M明显已经很难组织起言语质问女武神了。

  「你问为什么?因为我喜欢T啊。你那个时候有在偷听的吧?」

  「为了更好地包容自己爱上的人的一切,我徜徉在过去的汪洋之中。我看着
T的初吻被你夺走,看着T害羞地向你告白,看着T在床上将第一次交给你,看着T
舍命救你……M小姐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尽管女武神的脸上仍旧在维持笑意,可M看得出那碧绿的眸子里此刻正燃烧着
熊熊的妒火。

  「我好想动用我能役使的所有力量去改变你们以往发生的种种。这样大家都
不会受伤,况且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然而……」

  安旋即叹了一口气:「然而我终究意识到,即便杀了你,即便改变过去、抹
去你和T的记忆,即便把T塑造成我想要的状态,这些都无法消去我心里的不甘。
在我了解到T的过往的那一刻,你和他的甜蜜回忆就不可避免地烙在我的脑中,成
为我内心深处的渴望。」

  「因此,我选择直面现实。T喜欢你,那就把你变成我的;T担心你不能接受
我,那就把你的心变成能容纳我的形状……我要一步步地让他正视我的存在,正
视他自己的心,逼得他无路可逃。」说到这里,白发少女轻吻了一下M的额头,
「而你是我的好友、我的同类,也是理解我内心的人。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或者
伤害你的躯体呢?哪怕你没有具体的肉身。」

  听得好友的话,棕发女孩顿时如坠冰窟。虽然她早有预计,但在女武神挑明
这些事的那一刻,「贪婪」的她还是感到万分恐惧。她就算萌生过和安相近的想
法,也没必要且不会付诸实践。

  白发少女则不理会M的忐忑不安,像是亲密的姐妹般温柔地把浑身酸软的她背
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M叫道。她的粉拳不断捶着女武神的背,女武神
淡定地用能力把背上的好友定住:「我背你去见你朝思暮想的T,不愿意吗?」

  安的步伐十分稳健,隐隐勾起了M对T的怀念。无奈眼下绝非是她回味过去的
好时机:「你肯定又是要用我去威胁T!你放手,放手啊!」

  白发少女满不在乎地背着棕发的女孩走出了房门,来到走廊上。兴许是整栋
别墅皆受安掌控的缘故,安无需动手,门便会自动打开。T被囚禁的房间如M所料,
就在她那间房间的隔壁。

  「威胁这话就太难听了。我这次只不过是想兑现和T之间的承诺而已。」

  那扇门于女武神的轻笑声中缓缓开启,浓浊的腥臭空气迅速侵袭了棕发少女
的呼吸系统,接着在她的脑海内翻涌。而稍后的光景令M心碎。只见简骑在T的身
上,一边不知廉耻地挺动纤腰,一边忘情地浪叫着。一名容貌与安相仿的少女则
坐在一旁,时而扶正T的男根,时而伸头舔吃简和T交合的部位。少女的下体还在
向外喷着少量的精液。

  T两眼涣散地瘫在床上,任由两名少女摆布。逃兵通身上下皆是男女交欢后残
留下来的体液。在看到安背着的M时,他的眼睛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神采,可在望
见安以后就黯淡下去。

  「我在第一次强奸T时跟他说过,将来要我的部下当着你的面轮奸他。」安的
笑意不止,「我纵然没真的打算那么做,但简似乎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这就是你的爱吗?」M低沉的声音透着怒火。

  那名略显年轻的「安」很快便循声望见门口多出的新客人。她在吮吸完每根
手指上沾着的分泌物后凑了过来,俏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才不是呢。这是
报复哦,M姐姐。我允许简碰他,允许其他的部下碰他,允许陌生的妇人乃至于街
头的婊子们碰他,然而我唯独不准你碰他。反过来亦是如此,我可以同意T和几乎
任何女人上床,然而我绝不容许他抱你。」

  不待M答话,年轻的「安」就一个闪身窜到安和M的身后,用手揩了一把M的蜜
唇。

  「哇哦,光是听见我说的那几句,下阴就流了我一手的水。M姐姐好淫荡哦,
和在三川镇时一样呢。」那个「安」故意将亮晶晶的手掌展示在棕发女孩的面前,
笑嘻嘻地道。至于M本人,则是顿时没了火气。她羞赧地将头贴在安的背上,死活
不肯露出自己的脸来。

  「好了,你不要和M小姐开玩笑了。她会被你吓到的。」背着M的安无奈地摇
了摇头,「抱歉。不准你碰T那几句话是她在说笑。这孩子是我效仿T分割思考所
诞生的另一个『我』,或者说是在三川镇时陪你玩的我。」

  「……她是另一个你。那你有这么想过吗?」棕发女孩微微侧过脑袋。那名
调皮的「安」已然不在这里,大概是被本体收回去了。

  女武神的回答在某种程度上说没令M失望:「说没想过,那铁定是谎话。爱之
深,恨之切。就这么简单。」她将M小心地安放在椅子上,那把椅子正对着女仆强
奸T的那张床。就在棕发女孩试图抗议之际,女武神的手指直接插进了M那湿润的
嫩穴里。

  染上乳白色粘稠液体的蜂蜜色长发在上下飘飞。瞥见那般景色的安面带绯红,
兴奋地喘着气。少女们的体香交织在一处,形成了一股更加奇异的幽香,为屋内
增添一丝亮色。

  「隔绝你们是假的,可轮奸是真的。在简过来接替我以前,你就来陪陪我吧。」

  当纷繁的百合花在盛开的时候,另一边的简羞得只想把自己藏在地缝里。女
仆长原先是不支持安淫辱T的人,结果却在另一个安的怂恿下与她携手轮奸了T。
简现在还如同上瘾了一般,不停向未来可能成为男主人的人求欢。

  「对……对不起……」现任女仆长在肉欲的战场上翩翩起舞,娇喘不息。和
安以及M不同,女仆长流出的淫汁的量是属于比较少的那类。这使得肉棒难以在她
体内顺畅地进出。又由于简提前为自己施加了避孕魔术,她套弄阴茎的力度和幅
度皆比她预想中的要放得开。

  T其实很想说「你既然心存愧疚,就赶快拔出来」之类的话。只是看简那副痴
态,他心知是没什么指望了。倒不如说,阳物在肉壶中的磕磕绊绊让他的肉体品
尝到了与女武神迥异的风味。在肉体完全失控的当下,逃兵这边亦无计可施。

  女仆长的花径仍是瘙痒难耐。渴求种子汁的肉壁拼命地蠕动起来,掀起的滚
滚浪涛加剧了甬道的崎岖程度。男根早就因无数次射精而变得异常敏感。龟头每
撞上肉褶一次,T的脊髓便会如被榔头重击过似的颤抖一次。

  「好……好棒……」简银牙轻咬,「要被……呜哦要被……填满了呜……」

  阳具在她的膣腔里横冲直撞,断断续续浇下的春露更是助长了雄根的那份狂
野。而她可没有T那样的忍耐力。幸亏T之前被安胁迫着连做十多年的爱,身躯已
被简的主人调教得快要熟透了。否则她怕不是要缴械到全身酸软。如今,即使是
很少和男人行床笫之欢的简,她也能从T身上汲取到足以融化理智的快乐。

  她放荡地扭动着屁股,好让肉茎能触及更深、更多的地方。那片流淌着蜂蜜
的桃花源被拓张得更大,鼓励男人们前来征服,隐隐泛着母爱的宽容;媚肉却绞
得更狠,竭力把那些意犹未尽的玉杵挽留下来,刺激着它们的破坏欲,以便征服
者们把女仆长的桃花源捣成稀巴烂。

  随着动作愈发猛烈,女仆长的胸前激起了阵阵乳浪。顷刻间奶香四溢。简在
平常和人比较女性魅力时,就以这对比自家主人更丰满的洁白山峰为傲。她的胸
部这时更是成为取悦身下男人的资本。她亢奋地抓住逃兵的双手,引导着他玩弄
自己的乳房。女仆长的乳球大到T的手尽力张开都不能完全抓住。温热的乳肉从指
间漫出,使男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是简看上去没有对此感到满足,不久就将T的身躯一下子拽了起来并紧紧抱
住。丰腴的乳肉被夹在这对交媾的男女之间,生出的挤压感在反复向他们强调床
伴的存在。托女仆长的福,逃兵得以张望他先前无法窥探的另一边。

  这不看还好。一看,T整个人都懵了。他的恋人正眼神迷离地观看他被女仆长
奸淫的过程,而之前强暴他的女武神则在给M舔穴。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不断有淫
水从安的下巴以及椅子边缘滴下。

  你给我住手啊!逃兵在内心怒吼着、咆哮着。

  越骂,他越想哭。最终所有的愤懑都化成了嚎啕大哭。

  白发少女大约是听到了逃兵的心声,回眸一笑,然后继续啜饮好友那涓涓流
下的甘甜花蜜。T只能呆呆地看着恋人即将因眼前的活春宫和女武神的爱抚而攀上
高峰的黑暗图景。

  而在M的眼中,她的爱人被眼熟的女仆死死搂住。粗大的阴茎「咕叽咕叽」地
在简的蜜缝中抽送着,看得女孩脸若火烧,直咽口水。她一面幻想着强奸爱人的
是自己会如何如何,一面享受着来自友人的慰藉。不知道为什么,棕发女孩总感
觉除开女武神舌头和手指带来的舒爽以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在下体滋生。

  就像是……在被性器官抽插一样……

  「诶呀,发现了?」安仰起头,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刚用魔术将我和简所
得到的快感分享给M小姐你。这样一来,我们被T肏的时候,你也是会感受到那份
喜悦的呢。」

  白发少女没有刻意压抑声线,不远处的T自是听得到的。逃兵立马便察觉到这
代表了什么,脸渐渐地扭曲起来。

  他愤怒,他心痛。他一气之下直呼女武神的名讳:「安!你他妈——呜!」

  逃兵还准备把话说下去,却被女仆长落下的臀肉给挡了回来。女武神低下头,
温和而内敛地笑着。她的手指依旧在搅弄着好友的阴阜。M受到累加的快感的影响,
呻吟声也开始高亢起来。

  安对挚爱之人那粗俗的辱骂并不感到愠怒,因为这是很正常的事。再者,这
是T正视她的存在的证明。逃兵的憎恶只会推动着她愈加动情地玷污M,而她也知
道自己的手段进一步挑起了爱人内心的背德感。

  最直观的效果便体现在简这里:插在身体里的鸡鸡变得硬邦邦的,并且滚烫
得差点让她叫出声。意乱情迷的女仆长自然不晓得肉棒的转变是基于何种原因,
然而她亦不在乎其中缘由。简那褐色瞳仁中的情欲越发炽烈。为回应男人不经意
间的渴望,她径自把T的头死命地埋在自己的那对巨乳内。

  女仆长的乳肉紧致而不乏柔软。它柔软地贴着T的脸,不留一丝间隙;它紧致
到足够打造出沉闷的环境,很快便令T缓不过气。失控的口水、泪水填满了简的乳
沟,随后又沿着她曼妙的曲线滴落在男女疯狂交合着的下阴上。氧气断断续续钻
入逃兵的肺部,勉力吊着他的性命。在简收手前,他已然无法再去思考做爱之外
的事了。

  而与窒息无二的体验不止带来濒死的痛苦,还激发了男性潜意识中的繁衍本
能。阴囊以能把它自身报废的效率全力产出精液。肉茎亦不甘示弱,转眼间就在
女仆长的嫩穴里把那些精液纵情挥霍出去。

  逃兵的舍命抽送同样反馈到了M的身上。棕发女孩只觉自己的阴道犹如一块被
冷藏过的黄油,尚未接触恋人的阳具便要因那慑人的热度而融化,阳具长驱直入
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淫肉登时软化,仿佛松糯的药膏般黏在女武神探进来的香舌
或者指头上,久久不肯分离。若非有爱液和唾液的滋润,安恐怕都没法把手指拔
出来。

  「抱……抱歉……但……真……真的……肏得太猛了……」

  「好爽……好爽……阿T你肏得我好爽啊……」

  这边的简被T的肉竿送上巅峰,那边的M则在安的口交攻势下为她们共同的爱
人献上潮水。欢愉的叫床声重叠起来,谱成了一曲动人的交响乐。余音绕梁,三
日不绝。

  床上的两人貌似是做到脱力了,简连带着T一同栽倒在地。呼吸恢复正常的逃
兵艰难地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少女。绝顶的M当下和四肢散架的玩偶无异。安在舔干
净手上的淫汁后,扭头对上了爱人的视线。

  你等会儿要把我喂饱哦。白发少女那暧昧眼神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瞧着像是位拘谨自持的大家闺秀。假如没有见到方
才的艳情场面或亲身领略过她的饥渴,大概没人会认为她是这场大戏的导演吧。

  但T是知道的。

  逃兵没有再逃。他使上最后一点力气朝安爬去。过了好半天,他终于抱住了
安的脚。

  「求求你……我求你了。」逃兵哭着说,「不要再对M做那么恶趣味的事。只
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都答应你!哪怕你们接着轮奸我也可以,也可以的……」
即便嗓子都要哑了,他仍然在苦苦哀求少女,望她饶过自己的另一半。

  女武神秀眉微蹙。她很清楚自己的恋人曾经动过多少次求饶的念头,然而这
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向自己讨饶。安蹲下身子,尽量轻柔地分开T那双绵软无力的手,
示意他不要再哭。

  「你喜欢我吗?说实话。」她问。

  他沉默了一阵子,才道:「……就算原本还喜欢,现在也不好说了吧。」

  「你说得对。简也这么骂过我。我做得确实非常以及极其的过份。可你呢?」

  白发少女语重心长地说道:「T……准确地说,是Toshinou先生。我但凡是个
任性或者暴脾气的女人,你此刻就是直接被踢飞,然后与M小姐一起被剁碎的下场。
再不济,赏你几巴掌也是可能的。」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眼下的你连做下一次的体力都快没了,再做的话说不
定又要被榨死。另外,你现在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这样的你结果为
了别的女人来求我。先不说你有多伤我的心,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嗯哼~」

  「那不一样。」T说,「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我当年在戴森城问你是怎么看待M小姐的,我之后看到了;
你在面对我这样的存在时怀揣着怎样的态度呢?我也感受到了;那你是怎么对自
己的呢?我在联邦那座废城见证了。你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人来对待,偏偏
把自己除外。M小姐说得一点不错,你真的是一个很难让恋人抱持着安全感的人。」

  「因为你非要爱你的人像你一样把你逼到死角,而你又那么的脆弱。你这人
太差劲了。」

  「不过,没关系。我没关系的。谁叫我也是个烂人。况且,M小姐现今也是我
这边的人。你应该懂我这句话的意思。」

  逃兵心痛地看了一眼还没醒觉的恋人:「……你好卑鄙。」

  「彼此彼此。」安微微一笑。这是T在将要抵达三川镇的那天夜里对她说过的
话,她当下以此作为回敬。

  「我不会说你这么做人有什么不对的。我只是想得到自己应有的爱。你说我
卑鄙也好,说我任性也罢。这些事我统统都做了,那我自然会负责到底。来吧,
对你内心的爱意诚实些。」

  与此同时,简和M缓缓地苏醒过来,纷纷朝安这边投去视线。

  白发少女的确非常想要独占爱人。不过她深知如今不是暴露野心的最佳时机,
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选项:「我不会多要求你做什么。你只需答应担任我的贴身
副官,忠实地履行职责直到你被送到下一个世界;并且在宣誓后像公狗一样,把
我这条怀孕的母狗摁在身下肏到内射。完成这两件事,我便放过你们。」

  此刻的T宛若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他不愿就范,因而向周遭寻求哪怕一点精
神上的鼓励和支持。只要有人肯略微倾向于他,T就会有抵抗到底的勇气。

  逃兵先是朝自己的爱人投去求助也似的眼神。尽管心里感到相当内疚和痛苦,
可贪恋那份愉悦的M还是心虚地偏过头去。

  逃兵随后望着女仆长,冀求对方能帮他一把。失去了劝谏立场的女仆长唯有
回以「恕我无能为力」的表情。

  逃兵最终绝望地转向笑眯眯地注视着他的女武神,希望安可以赐予那么一丁
点的哀怜。女武神俏皮一笑,竖起食指来回摆动:「缺一不可哦~」

  「想要实现约定,是错误的吗?」T一脸茫然。

  「予相爱的人以幸福就有错吗?」安反诘道。

  男人的拳头不知在攥紧与松开两种状态间变换了多少次。

  「我……」逃兵挣扎许久,终究决定向女武神和自己的恋人起誓,「我以我
的恋人和新的雇主起誓,我将会作为帝国女武神的贴身副官为她效力,直到我离
开的那一天。」说完,他提心吊胆地转向自己的新雇主:「这样,可以么?」

  平心而论,安对这段誓词并不满意。只因当中猫腻不少。可指望T这种人不在
话语中做手脚,那才是痴心妄想。而且,爱人的这段誓言令女武神不禁在脑中又
构想出几种新的玩法。万事俱备,她只待爱人背弃誓词的那一天。

  当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作为成功踏出计划中的第一步的奖励,白发少女
如今已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恋人的那根肉棒了。

  女武神先施展魔术回复了T的体力,随后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毫无尊严地跪趴
在M坐着的那张椅子跟前,将后庭高高翘起。虽然安的分身参与了对T的轮奸,但
这不意味着安本人的性欲得到了满足。爱液四溅的花瓣为她的那对纤手所拨开,
内部粉嫩的肉壁则彻底暴露在爱人的眼前。

  「到公狗肏母狗的时间了。」安的声音陡然变得骚媚入骨,「记得将胎教用
精液喂给里面的小狗哦~」而逃兵在M充满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神情复杂地给自
己的阴茎涂上爱液,接着对准安的阴唇插了进去。其娴熟程度连他自己都感到讶
异。

  雄根眨眼间便冲垮了湿泞不堪的软肉,径直叩击花心。然而男人之后选择了
很柔和的方式和安交媾。他明白花心的背后是孩子待的地方,自己不能更深入了。

  棕发女孩困惑地望着她的恋人,檀口轻吐妩媚的娇吟。阳物那鼓鼓囊囊的触
感让她欲仙欲死,生出对活塞运动的渴求。恋人和女仆长做爱时传来的舒畅感使
她念念不忘,她满心期待着恋人提供的新的大餐。

  「T……你动啊……快……求你……」正说间,M再度开始用手指抽插自己的
私处。无论是进还是出,含露的牡丹都能拂出些水来,洒在安和T的身上。

  白发少女亦忍不住了。她主动挺起柳腰,用雪白的臀肉剧烈地撞击男人,好
牵动阴茎摩擦湿滑的肉壁。T的体力固然得到了恢复,奈何女武神对肉欲的追求更
胜一筹。受到碰撞的逃兵不慎倒下,险些压在安的身上。

  采取狗交式的他们此刻已经完全化身为公狗和母狗。在安的带动下,男人的
身躯很快进入状态。肉竿狂乱地在蜜穴中进进出出,搜刮出的淫液不仅没有浇灭
欲火,反而令欲火烧遍了放纵欲望的一男二女的身体。阳具抽插的速度也因淫液
的润滑而不断加快,犹如触电的酥麻快感使得男人的理性尽数短路。

  女武神的那团美肉则妖娆地对逃兵的侵犯做出响应。在男根抽出来时,她会
自行和它拉开一段小距离,只把龟头留在体内;在插进去时,她会掰开浑圆的臀
瓣,将美鲍奉上,好让男根插得更深。

  在一旁观战的女仆长隐约能瞅见自己主人小腹处被某物撑大的轮廓,不禁倒
吸一口凉气。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毕竟这群狗男女的好戏勾得她又想做了。
简为避免尴尬,于是匆匆穿上自己的女仆装,打开房门落荒而逃。

  安自是没心思理会自家的女仆长,她的两张小嘴这时皆已泛滥成灾。口水、
蜜汁在淫乱的喘息声中流了一地,像母狗一样交尾的事实催促着她在爱人身上索
取更多超脱伦常的刺激感。而与她共享快感的M早早翻起了白眼,小舌头十分不雅
地耷拉在外,玩弄小穴的手就基本是靠肉体记忆在行动了。

  「好苏……苏福……」棕发女孩的朱唇根本说不出像样的话语。在她下方的
白发少女则不知餍足地叫唤着:「唔啊……再深……深一点……咿咿咿呀……」

  雄性的身躯忘我地贯彻欲念,挺动钢矛沉重地击打着那扇禁忌的门。湿热的
膣肉不断地紧缩起来,不时将那根粗壮的长矛给狠命箍住,反复迫使它给枯渴的
花蕊授粉。不停吞吃香蕉的白发少女沉醉于爱人的美味,痴态尽显,越战越勇。

  明明是在侵犯身下的女武神,做着很多男人求之不得的事,逃兵却感觉自己
依旧在被女武神强奸。这与其说是余威尚在的错觉,不如说形势从来没有改易。

  他知道自己的可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T的射精欲望渐渐上涌。知晓安有身孕的他自暴自弃地喊了起来。

  「要射了!要射了!安!」

  「大鸡巴……大鸡巴……让肚子里……肚里的小狗们也怀孕吧!」

  在肉体交缠的男女登上极乐的那一刻,M也抵达了高潮。棕发女孩的下阴跟要
脱水似的,肆意往T和安这边喷洒甘露。待到两人闻出液体透着的尿骚味的时候,
他们才反应过来:M居然失禁了!

  瘫坐着的M傻傻地笑着,没过多久便从椅子上滑落下来。T仅比M好些,射过精
后便侧卧于白发少女身旁。在被安盯着时,他的眼里满是羞愧。

  安倒是并不在意。她潇洒地起身,摩挲着自己的小腹,露出了淫靡的笑容。

  三人之中,只有她还算精力充沛。

  「那么,请两位安心休息。」女武神打了个响指,解除了M的实体化以及施加
在M身上的魔术。在做完这些事以后,赤身裸体的她悄悄地出去并关上了门。

  留下一对相爱的男女倒在汁水横流的地上,怔怔出神。

  【女武神篇后记】

  本长篇第一篇个人故事到此结束,先撒个花。

  虽然女武神是名义上的主角,但我还是先写了她。要讲原因,那大概就一个:
她是本作(计划中)唯一一个身兼主角视角和最终Boss视角的角色。以后如果还
要写她的主视角的话,那她应该只会出现在她的专属番外和T的个人故事里。

  顺带一说,我在这个长篇预定采取的手法是互见(其实是单纯的懒),也就
是把角色故事散装在不同角色的篇章内,不同篇章的时间线可能会有差异。当然
主要部分肯定是放在该角色的篇目里。所以大家根据心情阅读便成。

  至于肉戏这部分,我写得也许比较烂,然而不可否认,我喜欢纯爱()。像
女武神的个人故事,都是纯爱(信不信随便你)。可纯爱很多时候不能推动故事
发展,因此奔着纯爱来的读者最好不要对之后的每个篇章都抱有期望。

  当然,能纯爱我自然尽力写纯爱。

  接下来就要开始写六糙汉了。起手准备写伍德,动笔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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